在那一簇簇蓝色的火焰后,燃烧着无数华润燃气人的付出和奉献,其中有今天人尽皆知的辉煌与成功,也有许多不为人知的失落和辛酸。十年拼搏、十年坎坷、十年收获。今天,当我们再次回首那段往事,会发现那点燃了十年创业路的蓝色火苗,如一盏星灯,从未熄灭……
很多人觉得燃气业务比较容易,没有生产、制造、质量等管控环节,只要把从上游买来的气通过输配卖给下游客户就行了,在经营区域内有特许经营权,没什么市场竞争。到华润燃气工作这几年之后才切身感受到,燃气业务其实并不简单,要真正做好并不容易。燃气业务从拿项目到运营,竞争都非常激烈,产业链上、下游都不能自主控制,燃气公司不能自主决定进气价、销气价,有时即使进销气价倒挂也不能停气,必须保证供应。特许经营权并不能保证一劳永逸,也会时常面临竞争对手抢占市场客户的激烈竞争。公司要想盈利拼的就是管理和效率。燃气行业关系国计民生、千家万户的安全保供。管理要求更精细化,服务要求更高,责任意识要求更强。比如我们开展学标杆,筛选出一些重要的管理指标,把每一家公司的指标数据进行晾晒,分组分类对标比较,以此评价哪家公司做得好、哪家公司做得差,大公司不一定是管理最好的,在很多方面可能要向小公司学习,管理非常细致。
如果要说华润燃气成功的因素,除了国家这些年经济发展为燃气行业带来的发展机遇,以及集团创造的发展环境外,让我感受最深的就是华润燃气非常清晰的战略和执行力极强的团队。华润燃气这些年确立了城市燃气运营商的战略定位,形成了“用重兵、全方位、大扫荡、只争朝夕”的投资方针,在异常激烈的竞争中,攻城拔寨,拿下一个又一个项目。可以说,近几年国内燃气行业优质的并购项目几乎都被华润燃气收入囊中。我曾说,华润燃气的精神是‘蚂蟥’精神,用三个词讲就是“坚忍不拔、锲而不舍、永不言败”,说得更直白一点,就是两个字“执着”。一群想干事、能干事的人,怀着共同的价值观和理想,始终保持着创业的激情和干劲,从不松懈。当然,华润燃气的成功也离不开华润的优秀文化,比如诚信,在我们燃气体现为“做的比说的好”,这使我们赢得了各地政府的信任和支持,为我们的事业发展提供了保障。
我个人印象比较深的是秦皇岛项目。秦皇岛项目跟华润燃气很多项目一样,经历了超过十年的接触和谈判。我2012年到华润燃气后,也开始参与这个项目,带着团队拜会当地政府领导,提出合作构想,反反复复又谈了三年。这中间,正赶上我们华润出了问题,地方政府与华润接触更加谨慎,项目刚有点进展又停滞下来。2015年3月,傅育宁董事长亲自带着我们到秦皇岛拜访市领导,推动燃气项目落地。终于在3月8日,举行了项目签约仪式,当时我代表华润燃气签字,傅育宁董事长和王传栋总及当地政府领导作为见证人站在我身后。签字瞬间,我非常激动,感觉到那一刻,市场和政府对我们重拾了信心。
当年,华润燃气上市时羽翼未丰,资本市场并不看好,甚至都没有分析员愿意写我们的分析报告。而如今,华润燃气获得了国际著名评级机构给予的燃气行业最高信用评级,上市十年来没有任何市场炒作,公司经营业绩一直保持着稳定增长。未来,燃气行业面临着政策调整、成本监审、安全保供等很多压力和挑战,我们不能有丝毫松懈,还要加倍努力。目前,华润燃气正在按照集团创新、转型、发展的要求,积极探讨燃气产业链上下游延伸,尝试开展分布式能源、充电桩等新业务,推进智慧燃气建设,逐步从城市燃气运营商向综合能源服务商转型,助力国家打赢蓝天保卫战。创业十年过去了,迎接华润燃气的将是兴业十年!
回忆过往的点点滴滴,印象最深刻的当属我们和苏州公司结缘的过程。当时苏州新区燃气公司已经和另一家知名燃气公司签了合作意向书,那时华润燃气品牌都还没做起来,当地政府领导对我们不了解,更谈不上信任感,所以并不想跟我们谈。我们去沟通的时候备受冷落,十分受挫。后来我们找到了当时分管苏州新区的赵俊生副市长,他认为虽然已经签约,但你们还可以有参与的机会。最终政府采取了公开招投标的形式,华润中标。2003年10月开始合资运营,到2004年就开始盈利了。
在苏州谈项目的那段时间,黄伟中一到晚上就睡不着,高度紧张,晚上两点多敲我门,说出去逛马路,要缓解一下压力,我们俩三更半夜在苏州中华园闲逛。老黄这个人特别有意思,他晚上几乎不大睡觉,白天坐在车上随时都可以睡着,而且是断断续续地睡。还有我觉得他天赋异禀,就是你和他讲话,即使他睡着了,他仍能把你说的全部记在本子上,一字不漏,一字不错,连排版都很整齐。
连云港项目可以说是我们心中永远的痛,因为当时我们是满腔热忱去做的,倾注了太多心血。为了这个项目,传栋总带着我们每个月都要去一趟连云港。其中还有个小插曲,我印象非常深。2003年,正好是非典时期,传栋总从香港赶到连云港,刚下飞机就有警车开道,结果并不是礼遇,而是被带到隔离站,全方位查一遍,确保不是病毒携带者。
连云港这个项目后来因为450万元之差,没能中标。第一个项目的失利对我和老黄的打击非常大,我们从会场出来垂头丧气,饭都吃不下,坐在车里,默默流泪,谁也不说话。这种感觉就像你精心打磨的一件工艺品,一不小心被打碎了,这种失落感是难以言表的。
跟华润燃气一起走过的这些年中,有很多令我印象深刻的项目经历。当年,我们在调研成都项目时发现,成都公司财务状况非常好,而且剥离了很多不良资产,是很优质的项目。华润燃气以最高的投标价,一举中标,股权占比为政府41%,华润燃气36%,百江燃气13%,员工10%。最早起草的协议是由大股东拟定的,华润方基本没有管理权。传栋总带领投资法律团队进行了艰难的谈判,最终争取到由华润提名总经理,并获得了合资公司主要管理权。成都公司在多方股东的共同努力下发展得越来越好,这为后期非控股企业法人治理架构的安排树立了标杆,具有里程碑意义。
AEI项目是第一个国际招标项目。项目收购过程中,不允许审计和现场调查,我们无法全面掌握项目经营情况。传栋总要求“不唯上、不唯书”,不拘泥于国际惯例,要想方设法摸清项目情况。最终我们抽取了销气量、用户数等四个指标进行了深入分析,以此为基础核查对方提供资料的可靠性,并在协议中设置对赌及保证条款以有效规避风险。协议谈判非常艰难,前后大约经历了300个小时。最后谈判更为折磨人,每天从早上九点到晚上九点,谈了十一天,最后一天从早上一直谈到第二天早上九点,最终顺利签约。
AEI项目也是我们第一次进行国际并购,最终交易过程很有趣。过户确认和付款是在香港一家律师楼进行的,当时我方拿着支票,对方拿着过户函。项目公司注册地在百慕大,出售方是美国公司,告知我们他们没有公章,文件交流全部是通过电邮确认,过户确定仅凭从百慕大当局寄过来一封信。由于第一次做国际交易,缺乏经验,为谨慎起见,我们和律师反复检查信件,并致电咨询。与此同时,为保证我们能有效控制项目公司在内地的持股公司,我们在内地的团队把项目公司持股的内地公司董事变更资料全部送达当地工商局并取得工商局回执。对方对我们也抱有疑心,先到银行咨询支票的真假。待双方确认后,在律师的见证下,才一手交钱一手交货,我们把支票给卖方,卖方把过户函给我们。AEI项目跨11个省,28个城市,40多个公司,华润燃气抽调100多人进行调研,这个项目让我们积累了国际并购与项目整合的经验,有效锻炼了投资团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