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金炒饭,那些回不去的食光
文/伍洋【华润电力(宜昌)公司】

记得小时候很喜欢吃鸡蛋,自家养的土鸡,那蛋黄金灿灿的,做好的鸡蛋味道更是香气四溢。而现如今,很少能买到真正的土鸡蛋,大抵再也吃不出以前的味道。

 

鸡蛋的做法很多,我最喜欢糖水鸡蛋、煎鸡蛋。鸡蛋带壳煮熟,然后去壳放入加了白糖或红糖的水里再煮,待水沸、糖完全化开便可起锅开吃。蛋白滑嫩爽口,蛋黄甘香扑鼻,一口鸡蛋一口糖水,好生享受。然而糖水鸡蛋一般很少有机会吃,多是给病人的特殊待遇。

 

乘着清晨的微风,一头扎进那抹浓雾,缓缓前行,来到路边开辟出来的沙地,一丝丝绿油油的“头茬韭”被一颗颗亮晶晶的露珠压低着头。抓上一把,镰刀割开,拿回去从门外那口长满青苔的木缸中打一盆清水洗净,用刀切成小碎段装碗。悄悄地走到一堆玉米萼旁伸手摸向鸡窝,“额……蛋都还是热的呢”心里念叨着。鸡蛋打入装有韭菜的碗里,加适当葱姜蒜末、辣椒粉及盐,加一勺凉开水,取筷子把鸡蛋打散并和韭菜、调料拌匀,文火将锅、油烧热,鸡蛋入锅,待背向锅底的蛋液几乎凝固,翻面煎至金黄……土鸡蛋的鲜香夹着韭菜的清甜,简直闻香垂涎,吃完抹一抹嘴角带着蛋香的菜籽油,一路可以回味到学校教室。这,或许是小时候吃过的最奢侈的早餐了……

 

天边晚霞烧的火红,映在路边的水潭中,心中不由得异常兴奋,这一天又到了放学的时候。一路欢声笑语过后,又回到了简陋却温馨的家。爸妈依旧在地里弓着腰,流着汗……放下书包,从屋后树林里拾上一把沙树毛(一种杉树的针型叶)放进火塘,架上粗壮一点的柴火。红彤彤的火苗呼呼地手舞足蹈着,黑漆漆的烧水壶嗞嗞地诉说着,屋里悦耳的宁静。

 

天色渐渐变暗,爸收拾好农具坐到门口点上一根烟,目光顺着吐出来的白雾望向天边那一丁点霞光,嘴角不由自主地往上翘了又翘;妈洗干净手到灶房忙去了。

 

我拾来放在墙角的三脚炉,往里夹上几块火红的木炭,支上生铁锅,待铁锅烧热,倒上自家压榨的菜籽油,将葱姜蒜末等调料过油爆香,加米饭来回翻炒。米饭渐渐失去多余的水分,一粒粒分开,然后一粒粒变黄。此时,取两枚鸡蛋在碗里打散,慢慢淋到米饭上,尽量让每一粒米饭都能粘上蛋液,然后加盐、辣椒粉、“麻辣鲜”(一种调味料)继续翻炒,直至鸡蛋完全凝固,米粒变的金黄。

 

“恩,洋伢子的鸡蛋饭炒的跟金子颜色一样,蛮好吃哟!”这是晚饭时妈对我的夸辞。是啊,米饭的甘甜裹着鸡蛋的鲜香,加上金灿灿的色泽,想想都足以让我垂涎三尺!

 

其实,自己本是个“吃货”,小时候经常在灶房给母亲打下手,有时会给他们做“黄金炒饭”以外的东西吃,为此母亲还经常“夸奖”我说,“你看,洋伢子就像个姑娘似的能干!”。

 

小时候家里的鸡蛋爸妈总是舍不得吃,多是用个瓦罐攒着留给我们兄弟俩和爷爷奶奶,或是家里来了客人才会炒上一盘。十多年过去,儿已成人,鸡蛋再也不像以前那么“宝贝”,不知从何时起爸妈再也不叫我“洋伢子”了,亦不知从何时开始爸妈再也不“夸”我像个姑娘了……丝银鬓白无重回,腰曲背驼何盼归。父母正在不知不觉地变老,属于他们和我们的时光会越来越少,常回家看看,不要将遗憾留给亲人,留给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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