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田:无产业,不小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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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更少的钱办好事,办大事

 

古田镇是一块深藏于闽西山区的红色圣地,“星星之火,可以燎原”的革命乐观主义精神由此诞生并传遍全国。1929年12月28日,红四军第九次党的代表大会在此召开,红军真正解决了“为谁当兵、为谁扛枪、为谁打仗”的基本问题,至今“古田会议永放光芒”的红色标语仍在会议旧址矗立,古田会议纪念馆“丰碑?军魂”的主题雕塑前挤满留影的游客。

 

时隔82年之后,2011年10月22日,李博、刘华、贾同亮来到古田建设希望小镇。从镇上到希望小镇所在地吴地村有近20分钟车程,水泥路蜿蜒盘旋,两旁的竹林葱茏青翠,村民每年卖毛竹能收入上万元。

 

  

>古田华润希望小镇漫山遍野长着竹笋,上山挖竹笋是孩子们放学后的一件乐事。
摄影/谢青春

 

希望小镇规划用地1635.9亩,涉及262户、935人。项目组长李博来自华润置地,他认真编制总包单位的招标文件和合同,聘请第三方咨询公司做小镇建设概算、预算、决算,真正用市场化方式来衡量希望小镇的建设成本。李博说:“控制成本就是要把钱用好,用更少的钱办好事,办大事。”经过半年多入户调研、规划设计,2012年8月9日,希望小镇全面开工建设。

 

张君梅翘首张望综合楼的建设情况,她家原有5亩水田在这里,每天日出而作、日落而息。30岁那年她丈夫去世,留下3个未成年的孩子,还有年迈的婆婆。2002年婆婆瘫痪在床,4年后儿子误食有机磷中毒卧床不起,人生一下子变得迷茫、无助。政府通知征地建希望小镇时她积极支持,只要求将来新房离文化广场近一点,儿子能运动、健身;希望卫生站早日落成,儿子慢慢康复可以站起来。

 

邹华东也是个苦命的人。七八岁时父亲去世,后随母亲改嫁,18岁重回父亲留下的老房子自立门户,20岁南下深圳搞装修、干苦力。后来回乡种菜、贩菜、卖菜,一干就是8年。2011年,他在村里租了三、四亩地种植香菇,收入比以前提高很多。然而,政府从保护森林资源方面考虑不提倡村民种香菇,他又开始发愁如何发财致富。好在华润来了,他的内心燃起新的希望。

 

希望小镇要完成229户民居建设工程,包括新建民居85户、改建民居144户,总会有人不满意,影响施工进度。李博带着政府干部一起做村民工作,他说:“小镇建设属于三方共建,村民是主体,政府是支持者,我们是参与者,干任何事情一定是三方绑在一块儿。”相处久了,村民与项目组建立起非常深厚的感情,有时候出差三五天,就会收到很多电话或短信,问:“去哪里了?怎么没见到人?”简单朴实的三五个字,却让大家感到非常温暖。

 

经过项目组将近两年夜以继日的艰辛建设,希望小镇于2014年6月25日竣工落成,张君梅和村民们如愿搬进心仪已久的新房。除综合服务中心、敬老院、卫生站、幼儿园、文化站等公共建筑以外,修缮之后的清河张氏五郎祠、金钩祠(红军后方医院)等旅游景观也成为新亮点。

 

产业发展要因地制宜

 

借鉴前面3座希望小镇的经验,早在2012年12月26日,华润慈善基金就与268位村民共同出资成立了古田希望小镇润农农民专业合作社。李博认为:“环境改造与产业帮扶要同步进行,互相促进,这样竣工时才能达到实效。”

 

合作社成立之后,陆续开展过无公害蔬菜种植、贵妃鸡养殖等业务,并经营了一家华润万家便利超市。随着环境改造的完成,项目组成员逐渐回到各利润中心,龙岩本地人林谷丰留下来负责产业帮扶。他借鉴百色希望小镇养殖林下鸡的模式,鼓励合作社理事邹华东等3户养殖户各养了1000只贵妃鸡。虽然鸡养得不错,但贵妃鸡在市场上属于小众品类,再加上没有渠道,销售非常困难。后来林谷丰引导大家养三黄鸡、和田鸡,并且从百色专门请养殖技术员左小青过来支持,以公司加农户的方式带动上杭县十六、七个养殖户一起干,到2017年底每个月可以出栏十万羽和田鸡。

 

  

>华润为古田希望小镇捐建了一座日产3吨的食用菌鲜品生产基地,在项目组的带动下,老百姓拿着菌包自己就可以种植了
摄影/ 华润置地 陈奕彤

 

为了探寻产业发展方向,合作社前往顺昌县、古田县等地考察食用菌产业,林谷丰发现,公司化运作适合做投入大、现代化程度高的产业,老百姓模仿不了,但可以带动他们。项目组应该用工厂的方式做食用菌,老百姓拿着菌种可以自己种植。

 

2015年,华润慈善基金会捐资700万元的食用菌加工厂正式开工建设。与此同时,华润慈善基金还捐款80万元,华润五丰筹集50多万元,在古田希望小镇建起了竹器厂加工厂。以往村民卖毛竹非常困难,即使卖出去也是赊销,一年半载都收不到钱。如今不仅解决毛竹销路问题,还能安排部分村民就业。虽然是村里的企业,但合作社坚持按市场化运作,林谷丰说:“第一,老百姓的毛竹按质量收,但不能什么都要;第二,一个月内结清货款;第三,产品质量一定要好。”此后几年,竹器厂每年利润将近20万元,除提留少部分用于技改、维护以外,其他都用于希望小镇物业管理费用。

 

古田当地政府重点打造旅游产业,希望小镇范围内不适合大规模发展种植、养殖业,因此,林谷丰将食用菌厂建在希望小镇之外,一方面顺应政府产业发展规划,成长空间更大,发展速度更快;另一方面,可以通过产业发展反哺合作社,提高小镇居民收益,还能带动上杭县更大区域村民脱贫增收。经过两年的发展,食用菌厂已形成规模,管理团队已经成熟,实现盈利226万,辐射带动1421名村民脱贫致富。

 

产业帮扶的核心是高质量发展,既要实现盈利,还要可持续,这样才能实现循环带动,帮助更多人脱贫致富。“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产业帮扶需要真正爱农村、爱农民、懂农业的人,沉下心来扎实去做,才能取得成效。

 

从希望小镇到红军小镇的红色发展之路

 

2017年11月,龙岩市相关部门经过多次调研,决定将希望小镇打造成古田红军小镇,建设党性教育培训活动实践基地。华润修缮的红军后方医院、红军住房等景点及民居、基础设施建设发挥出重要作用,政府又投入1000多万元植入红色文化元素,在保护好希望小镇的基础上增加配套服务设施,院墙上的红色标语及漫画、红军哨所、红军阅兵台、铸魂路等项目建设充满红色气息。2018年2月,红军小镇获评为国家3A级旅游景区。

 

按照规划,红军小镇每天可接待培训学员1000人次,留宿学员600人次。从2018年1月15日至4月底,红军小镇已承接培训班83期、3576人次,接待游客7300多人次,“七一”前后(6月30日至7月5日)有1000多名党员干部来此接受教育培训。

 

从希望小镇升级为红军小镇,带动了乡村旅游,解决了村民就业,提高了百姓收入。小镇现有工作人员36人,其中35人为当地村民。10多栋闲置民房被租用,11户村民开办农家乐,2017年村民人均纯收入达到16000多元。张继生以前卖豆腐,如今经营农家乐生意,每天都有不少客人、订单,他说:“来客想吃菜就去田里现摘,城里人喜欢吃我们这里的农家菜、土鸡土鸭。”

 

华润对红军小镇的可喜变化乐见其成。捐建希望小镇的初心,就是与政府、村民等各方携手,共同帮助老区百姓脱贫致富,改善生活。“红军小镇”模式为希望小镇的产业发展探索出一条新路,政府的支持与参与将为希望小镇发展带来更多机会。

 

作为代表华润的上杭县政府挂职副县长,林谷丰一直积极推动“红军小镇”项目,他说:“旅游没有产业永远做不起来,乡村旅游的实质是农业旅游、生态旅游。全国各地游客过来总得消费,所以我们会布局竹器加工、食用菌、林下鸡、猕猴桃项目,以循环农业为基础做健康、美味、安全的农产品,通过合作社卖给游客。”

 

虽然综合服务中心、敬老院、卫生站、幼儿园等公共设施早就移交给政府,润农总社也将51%的股权捐赠给古田镇政府下属农技服务公司,林谷丰始终对这方水土、这些村民充满感情,哪怕以前吵过架、拍过桌子,嚷着要拼命,却始终像家人一样关心爱护。村里人都留存他的手机号,只要遇到问题,还是习惯找林县长帮忙解决。

 

2018年华润集团提出回归小镇的战略决策之后,林谷丰和同事们对希望小镇倾注了更多心力。合作社已经带动周茂家等两户村民试种黑皮鸡枞,每户种植2500包,每一包赚两块多,每一期能赚五六千元,一年能增收三五万元。2019年合作社准备发展的种植户将达到50户以上,年产量达到25万斤以上。他们还准备带动村民种植竹荪,由食用菌厂提供菌种,利用竹器厂的竹屑废料交给村民种,再由合作社统购统销。

 

参与希望小镇建设7年来,林谷丰做过很多事,见过很多人,比以前更成熟,对华润的理解更深,不时感慨“做好一件事情的感觉是不一样的”。

 

  

>风景如画的古田华润希望小镇。
摄影/ 华润置地 陈奕彤

 

往事道不尽,山上雾渐浓。从希望小镇返回时已近黄昏,山林原野全被浓雾笼罩。林谷丰轻车熟路,行车稳健,他不仅要关注眼前的道路,还要抬头看清晰的远方。那是希望小镇未来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