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乡
文/ 华润纺织 朱学蕴【华润纺织】 2015-09-18

回家的时候,周围邻居大多不在家,有的打工,有的上学,有的迁移,有的故去,整个大院子一片静悄悄。远山近岭,房前屋后一派荒芜,大片的田地已无人耕种;门前清澈的溪流哗哗流淌也无人再多看一眼,就像一个失去大人关爱的小孩一样自顾自地孤单玩耍;院坝里和台阶上爬满了厚厚的青苔,竹子和树枝都蓬住了房檐,横梁上蜘蛛网星罗棋布;偶尔传来的几声狗吠或鸡鸣打破这寂静,显得异常的清晰刺耳。家里修了公路,占了田地,地形也变样了,我走了一圈,想努力去寻找之前记忆中的样子。

 

旧光景

 

小时候,整个大院子七八户二三十人,小孩结伴成群,嬉闹无边;大人们虽然整体都淳朴和睦,但是僧多粥少,资源紧张,为了柴山、田地、灌溉用水以及瓜果蔬菜之类的鸡毛蒜皮之事也会争执不休;婆媳妯娌吵吵闹闹矛盾重重;各家婚丧嫁娶置办红白喜宴,宾朋相聚,迎来送往,一片热闹非凡;还有农忙时节邻里换工互助,一起干活;谁家修房造屋,邻居们争先恐后帮忙“待匠”……这些场景我至少有十多年没有经历过了。

 

小时候,父母或爷爷奶奶就是家,回家是想早点见到他们,早点吃到他们做的饭菜。而现在回家,更多的是找寻儿时的记忆,听听乡音,叙叙乡情。在老家上学时,每年暑假最爱的就是挖洋芋。夏天很热,为了躲开火辣辣的太阳,我们早上会早起赶活路。妈妈很早就起来了,等我去到地里时他们已挖了半背篓了。去小时候挖过洋芋的那块地看看,寻找当年用背篓背洋芋歇气的石台阶;去曾经砍柴的树林看看,看看当年的树桩是否还在;去曾经放牛的山坡看看,还能不能找到当年经常拴牛的那根树桩,……

 

我们长大了,成熟了,开始懂得怀旧了。孩童变少年,青年奔中年,中年成老者人生真是短暂。

 

新气象

 

一直以来,我都关注着家乡的发展,当我以为他依然贫穷时,一些悄然的变化带给了我惊喜和希望,但当我满怀期待时,仔细一看还是困难重重。

 

在村民自筹、政府出资和本村在外工作人士的集体资助下,之前的乡间小道建成了通村公路,变得宽阔平坦了许多,走在上面心情很好。村民们为了感谢在外的资助人士,特意在公路入口竖立了一块石碑,石碑上我的名字也赫然在列。村民们的淳朴和感恩,让我深深感动。

 

去邻居家坐坐,问问老人身体,询问孩子学习成绩;听老者聊聊曾经,听孩子讲讲学校的变化和趣闻。人人都用上了手机,就连留守在家的爷爷奶奶们也会用手机跟儿女聊天,一切是那么的轻松自在,真实接地气。

 

其实对老家的发展心里是矛盾的,既希望发展好,也希望不被打扰太多,这块清净之地,就是我们游子心里的寄托。

 

不变的幸福

 

夏天回家,到龙黄水潭里去洗个澡是必须的。河道被采沙者挖的支离破碎,但让我欣慰的是河里的水依然清澈见底。把脚伸进没膝的浅水中,欢快的小鱼儿会热情地游来吮啃着我的脚尖,这种在城里算是高消费的项目,怎能与这原生态的大自然馈赠相提并论。躺卧在水面,仰望远处郁郁葱葱的桃尖山和近处半圆形的罗圈岩,听着群蝉齐鸣和不远处低头吃草的黄牛的铃铛声;凝视夕阳余晖映照下的波光粼粼,微风轻拂,河面微微荡漾开一圈圈涟漪,多想把时间停留在这一刻……

 

游累了,便跟几个发小去下网捕鱼。城市中的人怎么能体会到在山涧河流中下网的充实和愉悦呢?山里早晚温差大,太阳落下山就该往家走了。路上有些渴了,刚好经过一片长势正旺的玉米地,钻进去翻腾地上的黄瓜藤,找到了好几个鲜嫩的旱黄瓜,在衣服上一擦就咔咔吃起来,脆生生的,一股清香飘出来,瞬间回到了小时候。

 

晚上回家,喝一碗下午捕的鲜鱼做的汤,那种久违的浓厚又清新的香味,真是久久难忘。炒一盘上等腊肉,跟家人喝着当地自酿的纯绿色包谷酒,“烧老二”的“烧”味让人思念已久,土而不俗。一家人边喝边聊,完全不必担心说错了什么话。其实幸福就是这样远离喧嚣,放下所有思量,如此简简单单、轻轻松松、团团圆圆。

 

这次回家见到了不少老家的亲戚,不知道是我们长大了还是长久没见面,感觉没有以前那么亲热了。回家前渴望见面,可见面却不知从何说起,也没有过多的话说也许这正是我们这些远离故土打拼之辈需要付出的代价吧。

 

“根从何起,苗从何来?”这是我经常反省的一个问题。无论你经历过多少繁华、有多么的权高位重和腰缠万贯,但只要心里记着老家的那份纯朴,那份清澈,那份厚道,无路走到哪里都不会迷失方向;无论在什么位置、做什么事,都会有一颗诫勉之心,不犯错,只向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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