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台
文/ 集团董事办 李志耀【华润电力江苏检修有限公司】 2015-05-21

两条长长的铁轨,冰冷的伸向远方,消失在看不见尽头的田野。苍茫天穹下,一列列轰隆隆的的列车,不知疲倦走了又来,来了又走。列车把目光拉成了长长的丝线,像春蚕吐丝,一头是蚕一头是茧;而那空中飘散的气笛声,把思念拉成了长长的铁轨,一路伸向目的地。

没有什么地方的人像站台上的人感情那般复杂了。那本是承载着迎接和送别两种情绪的站台,不知为什么,总让人更多地想到离别。拥挤的站台上永远挤满了人群,当踏上列车的那一刹那,人们就注定了要分开。

有人曾经说过能跟站台相比的怕只有戏台了。可是,我却不认同,戏台上的表演毕竟是戏,是给人看的。人们在站台上流露的才是真感情,在站台上渲泄感情的人,压根就没想给别人看,甚至怕给别人看。

略懂文墨的母亲,曾经在一次接站时,对我说过:“站台上有你便是熙熙攘攘,没你便是冷冷清清;迎面走过来的人,只有两个,一个是你,一个不是你。”

年年月月,听着一声声悠长的气笛,丝丝缕缕飘散在空中,听着火车的轮子与钢轨撞击的倾诉,相信每个人都会有自己对站台独特的记忆。曾经认识一位因工厂关停而被迫背井离乡的朋友,在一个酒后的午夜,不善言辞的他,动情地对我讲起他离开时的情景。当他乘火车离开时,许多在工厂几乎都没有讲过话、叫不上名字的人,都自发来到车站,在车下跟着缓缓启动的列车奔跑,喊着:“好好混,有了新的联系方式一定要记得告诉大家。”因为每个人都清楚,这次离开后,不知道今生是否还有再相见的机会了。透过昏黄的灯光,我看见那位饱经风霜男人,在极力地不让眼角的泪珠滴落。

听他讲完后,我眼前浮现出了多年前的一幕。那一年,我去外地读书,学校放寒假。母亲听说我要回家,不顾病弱的身体硬是要来车站等我,即使我在信中一次又一次叮嘱不要来。那会火车晚点,母亲在风中站了很久,我透过车窗远远地就看到母亲在站台上,下车那一瞬间,看着满头白发的老母亲,我的眼泪就那么不争气的流了出来。

最难过的是假期结束离开,母亲早早收拾好大包小裹,把东西放进去拿出来,再放进去再拿出来,生怕少了什么。列车来了,母亲的眼神,跟着我的身影上车,经过过道,落上座位,在列车员的吆喝声中,母亲极不情愿的往后挪动了几步,又趁列车员不注意的时候,凑到车窗下一遍遍叮嘱我:“水果放小茶桌上不要忘了吃,袋子里装的鸡蛋不要压坏了。”无论我怎样叫她回去,她仍然固执地留在站台上。这时的我,总是习惯性地将头从这边偏向那边,不让眼泪滑落。等到火车慢慢开走,远到看不见踪影也听不见声音的时候,她才开始往回走。我坐在晃荡的列车上,脑海里能清晰地浮现她走路回家的样子,下楼梯、上楼梯、拐弯、坐车。

到如今,我已无数次的出过家门,有成千上万里的远行,也有三五百的短途。在经过无数次的欢聚、离别后,我才明白:站台只是一个支点、一道布景,火车只是一件工具、一样道具,经过这里的人都曾不经意的演出过,但没有人会在这里停留,没有人会在这里居住。只有这或现代或苍老的站台,记住了火车的铿锵、呼啸和旅客的脚步、表情……

我们告别了一些人一些事,又重新遇到一些人一些事,不论是情愿还是不情愿,我们都停不下前进的脚步……

还记得八十年代一首很流行的摇滚歌曲:长长的站台,漫长的等待,长长的列车,载着我短暂的爱。喧嚣的站台,寂寞的等待,只有出发的爱,没有我归来的爱。哦,孤独的站台;哦,寂寞的等待;我的心在等待,永远在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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