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齐哈尔市从军20多年,每次回河南老家探亲,都会带些北大仓酒。
决定独带北大仓酒,源于我参加1987年大兴安岭扑火经历。那时,我在驻齐某部连队担任排长。出发前,为了御寒连队给每个班发了2桶10公斤装北大仓散酒。十几天的扑火战斗,我带的排依靠这些北大仓酒,度过了一个又一个寒冷的夜晚。全排人没有一人因受寒生病,保持了旺盛的战斗力。出色完成连队赋予的扑火任务,我所带的排荣立集体三等功。
扑火经历结下的情缘,使我每次回家探亲都带些北大仓酒。
浓浓飘香北大仓酒,又让我尽情表达了远离家乡游子的深情。
印象最深刻的1997年齐市抗洪后的那次探家。
接到抗洪准备命令的当天,姐姐来电话告诉我“父亲被查出胃癌”,想让家中唯一在外工作儿子我,回家一趟。看看父亲,商量商量如何给父亲治病。听到这个突如其来消息,我陷入了矛盾的沉思。以国事为重,忠孝难以两全。我只能委婉地向姐姐解释了部队准备参加抗洪情况,缓些天再回去。姐姐通情达理,就应许了。
二十多天抗洪结束后,征尘未息,我就向部队首长请假,回家探亲。
带着飘散浓香北大仓酒,带着妻子孩子,我踏上归乡的旅途。一路上,父母年迈的身影,不时地在脑海闪现。尤其是生病的父亲,更让我牵肠挂肚。父亲生活非常节俭仔细。不抽烟,不贪酒。高兴的时候,偶尔会喝上一点酒。自从我每次回家探亲带北大仓酒,父亲就只喝北大仓酒了。父亲酒量小,又不贪杯,给父亲带的北大仓酒,都能够喝到我下次回家探亲。
怀着满心的惦记,踏进了家门。站在家门口接我的姐姐,告诉我:“知道你回来,咱爸咱妈高兴的睡不着觉!”
“娃子回来了!”父亲在屋内亲切的喊道。
“爸妈,我回来了”我快步向父母居住的东屋走,边回答父亲。进屋,母亲告诉我:“娃子来,你爸呀,谁劝也不听,非要站着等你!”我看到父亲消瘦衰老的样子,心里一阵阵酸楚,自责自己没有尽到做儿子的孝心。为了宽慰父亲,我把带的北大仓酒给了父亲,并告诉他,这次带的北大仓酒是最新款的,好喝不上头。父亲开心的笑了,讲:“大老远的,带这么沉的酒干啥。人来了,就行!”
我知道,父亲嘴上是这么说的,可心里高兴,明白儿子惦记他。
吃饭的时候,父亲提议喝一杯酒。我就给父亲倒了一小杯,和父亲唠唠家常,父亲喝酒时,都是用嘴唇沾一沾,饭吃完了,父亲也没有把那杯酒喝完。“娃子,爸老了,喝不动。你把它喝了,别浪费!”我把父亲剩下的酒喝了。等父亲躺下休息后,我们兄妹五人到姐姐家,商量给父亲治病的事情。
大哥讲:“二弟,你带来的酒,咱爸都不舍得喝。这几年,高兴的时候,就把瓶盖打开。说‘喝不动了,闻闻酒香!’”。听后,我眼泪刷的下来了。父亲这哪是闻酒香啊,是对远方儿子的思念。
北大仓酒,就好像远方的儿子。它在,仿佛远方的儿子也在身边。人越老,越渴望孩子在身边。
把父亲的事情安排好,我就按时返回了部队。随后的几年,姐姐会经常打电话给我,告诉我父亲的身体状况,报平安的多,偶尔,也讲些不起眼的不好消息。但都嘱咐我,“父亲不让惦记,要好好工作,才是对他最好的尽孝”。
2014年7月,突然,姐姐给我打电话。告诉我父亲住院抢救。
我已经转业离开部队,在华润齐齐哈尔医药工作。接完姐姐的电话,我立即和领导请假。因孩子在广州工作脱离不开,妻子需要照顾年近九十的岳父岳母,不能够随同探亲。我一个人,就带着一箱北大仓君妃酒和其他礼品,回家探亲了。在医院见到父亲,父亲已经不能讲话了。我和家人就去找医院大夫,恳求他们把父亲抢救过来。此时,父亲的病已到晚期。父亲弥留之际,看到我,眼睛动了动,留下两行热泪,便在也没有醒来。虽然,医院尽力抢救,也没有留住父亲的生命。
大哥告诉我:“咱爸能够说话的时候,讲‘把你带的北大仓酒,分给亲朋好友。留一瓶,给他!’”。
按照父亲的遗嘱,我和母亲把带来的北大仓酒,分给亲朋好友,留下一瓶,随父亲入土。
随着时间的推移,我慢慢理解了父亲的遗嘱。
父亲是想让亲朋好友知道,在远方的儿子永远惦记他。留一瓶在身边,期望这份惦记永远陪伴他。北大仓酒,已经不是酒了,已经化为远方儿子的深情!